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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科有个护士姓黄,自诩为天生胆子大。慢慢跟我们混熟之后,得知比我大3岁时,定要我叫她姐姐。像我这种革命青年怎么会屈服于恶势力呢?于是我坚持,要么叫“阿姨”,要么叫“阿黄”,她只好妥协,认可了“阿黄”的叫法。不过由于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,头上立刻挨了两病历夹,当时我说的是:“我以前养的那只狗就叫‘阿黄’,叫惯了……@@”
今天学校停电!
黑灯瞎火的,哪里看得进书?
无奈之下,我只好奔向附院。
今天罗老师当晚班。
我很尊敬他,可这并不表示我们之间就不存在代沟,所以我和他没聊几句就没有了话题,所以我踱进了护士站。
当班护士没在,下午来了新病人,可能是换点滴去了。
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书,我瞧了一眼,好像是自考的辅导材料,于是我立刻断定今晚当班的是“阿黄”!
“阿黄”是我所见过的最有上进心的护士,而且写的一手好字,对于我所不如的人,我一向很佩服,所以我很佩服她,这也许就是受孔子所说的“无友不如己者”的影响罢,不过细想想,要是“阿黄”也这么想,那她岂不是会死活也不跟我来往了?
不一会儿,果然是“阿黄”拿着一个空输液瓶出现在护士站门口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她随口问道。
我说:“学校停电,没地方去。”
她说:“怎么这么没前途?”
可怜的“阿黄”!跟我们混久了,连说话语气都开始像我们了。幸亏我们熟悉还不到一个月,要不然她没有男朋友我们一定会很内疚。
我说:“就是没前途,怎么的?你咬我?”
“阿黄”叹道:“又是这一句!你就不能来点创意?”
我说:“创意?好!讲个故事给你听。”
“阿黄”对故事一向是不会拒绝的,这次也不例外,所以她坐了下来,竖耳倾听。
于是我说了以下这个故事。
“一天晚上,一个护士下晚班。她从7楼坐电梯往下走。电梯到4楼,停下了,电梯门开,进来一个医生,这时,从电梯门看过去,在楼梯拐角处,正有一个人往电梯跑过来。护士飞速关上了电梯门。电梯继续往下,医生不禁奇怪,便问道:‘那人要上电梯,你怎么把门关上了?’护士目露惧色说:‘你看见没有,那个人右手手腕上戴着一个金属环,那叫“尸环”,只有太平间的死尸手上才戴的!’医生恍然说:‘哦!’然后缓缓举起右手,说:‘是不是这种环?’……”
我说完,“阿黄”愣了一下,终于明白这是一个鬼故事,尖叫一声,然后就抓起一个东西朝我扔了过来。我早有准备,一把接住,原来是交班本——要是砸中可不是好玩的!
我说:“你别急嘛!这故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样,还有一段没说完。”
“阿黄”将信将疑:“真的?”
我说:“真的!故事后来是这样的:‘护士看着医生手中的金属环说:“对!就是这种环。刚才那家伙戴的是只有刚死的人才有的新款,看他就不顺眼,很了不起么?”说着也举起了右手:“以为我没有!”……’ ~!@#$%^&*”
说完,我立刻起身,飞也似的跑了——这故事归根结底还是个鬼故事!
在身后,再次听见了“阿黄”的尖叫声!
骨一科在5楼,但我是走下去的,不知为什么,那晚我怎么都不敢坐电梯。
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,看见“阿黄”还呆在科室。
听别的阿姨说昨晚值过小晚班后,她“很累”,所以没像以往一样一下班就直接回去。
当然,我是知道原因的。不过由于“阿黄”要维护她在护士中“天生胆大”的称号,所以“阿黄”和我达成协议:她不再就“鬼故事事件”找我的麻烦;我也不许透露她实际上还是怕鬼的这一内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