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年种柳---过去八年的沉沦和奋斗(一)两年前,第一次来到这里,发现这个到处是理想和激情,坚忍和奋斗的地方,看到了《我这十年》,《悠悠荡荡八年考研梦》这些强烈感动我的文章,心想那天考上了,也来这里说说, 一晃又到查分的时间了,前途难以预料,写几句吧。
95年考大学,不幸成为马失前蹄的一员,当初想着要上复旦清华,看来只能挑个过得去的重点大学了。当时在《中学生语数外》上看到h大很漂亮,我母亲也是湖南人,就填了它。当时说要把汽车产业发展为支柱产业,觉得汽车有前途,就报了汽车设计。
我有个小学四年的同桌,很可爱的女孩子,像个洋娃娃,天真活泼,我喜欢她好多年。小学的时候,每次考试基本是我第二,她第一,数学老师是她妈妈,很喜欢我,二年级开始同桌后位子调了多次位子,每次我都很紧张,生怕我们分开,幸好,一直没分,那时候真的幸福。(从初中一年级开始,到23岁这十几年之间,我平均一星期梦到她一次)初三时,她搬到南宁去了。我继续留在南宁边上那个县城里。有同学,她也报h大,微电子。那时真高兴。
去长沙时,我们俩坚决不要家长送,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高高兴兴地上了火车,来到了当时破破烂烂的长沙。
在前十八年,我是一个骄傲的人,成绩一直很好,在初中高中都得了学校智力竞赛一等奖,也得了一些学科竞赛奖,晚会能上去拉拉小提琴,是广播室副室长,一直是副班长或学委。相当handsome,就是有点矮,168。正感觉受到了命运的作弄,特别是来到h大,发现它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好的时候。
现在想起来,那时性格很脆,老感觉以前辛辛苦苦,结局不过如此,就再也打不起精神学习。大学生活开头还不错,当上了团支书,很快交了不少朋友,整天乐呵呵的,就是学习没劲。没多久又认识了华的一个好朋友,良。也是广西人,她气质很好,眼界开阔,我们三常常一起在h大美丽的校园里散步,
现在想起来,那时性格很脆,老感觉以前辛辛苦苦,结局不过如此,就再也打不起精神学习。大学生活开头还不错,当上了团支书,很快交了不少朋友,整天乐呵呵的,就是学习没劲。没多久又认识了华的一个好朋友,良。也是广西人,她气质很好,眼界开阔,大学头两个月我们三常常一起在h大美丽的校园里散步,说说笑笑,周末晚上一起去岳麓山的半山舞场看别人跳舞,每人买了好几个荧光棒,在人群中挥舞而过。吹着习习的晚风,在爱晚亭乘凉。那个时候真是“杏花疏影里,吹笛到天明”。心里充满了单纯的快乐。那种只有足够年轻才会有的快乐。
良家里条件好,几个亲戚出了国,良那时对我很有好感:》她总提起她这个亲戚如何如何,那个如何如何,又教导我要努力争取留学啊,你如果想出去,我可以帮你忙啊,或者:你想不想作学生会干部啊,有几个领导是我爸当年的同学,没问题的。呵呵,男人总是喜欢仰视自己的女人,她面前,我总感觉低了一头,于是,出来玩的,渐渐只剩我和华了。良很聪明,在这事上只有一次小小的失态。
我和华天天见面,95年时,h大风气相当单纯,避孕套在大学里基本派不上用场。我们也很单纯,最多就是公车上牵一下手。一直没挑明。只觉得感觉很好。正如冯唐所说,十八岁时给你一个姑娘,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。一晃圣诞节到了,那天下了雪,到处都是欢声笑语.我们在一起愉快地玩了一天,晚上,在毛主席诗词碑后,她羞涩地对我说:"我做你女朋友好吗?"在那个时候,我很傻,在那个时候,我恐惧爱情这种沉甸甸地感情,我想,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,既天天在一起,有没有爱情的哭哭啼啼,那时,我感觉我对她有绝对的控制力.于是我对她说:你还太小,我们只作好朋友好吗?她一下就变了脸色,沉默了一会,说,我要回去了.
那天晚上,我没多想什么,我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对我的命运的巨大影响.
从那天以后,她经常找借口回绝我的传呼,有时出来,感觉也怪怪的.也开始有其他男生出现在她身边.渐渐的,我开始害怕失去她.可是那时很笨拙,情况越来越糟.终于有一天,我流着泪对她说,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是很在乎你的吗?她冷冷地说:可是我不喜欢你.
从那一刻起,在那个脆弱的18岁男生的心里,世界塌下来了.接下来半年,在我的记忆里,只有我的一次次恳求,她的一次次拒绝.是报复吗?那么她也报复得够了.可能,她并没有真正的喜欢过我.
昔年种柳---过去八年的沉沦和奋斗(二)整个大二我似乎都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中,每天都把她想上十几遍。在那个年龄,有什么比失恋更重大的事情呢?而且,是这样一个喜欢了十几年的人,在幸福曾如此接近的情况下。幸亏那时学习风气很好,很多同学保持着近似高三的作息时间,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们的节奏,还能保持过得去的成绩。四级考试时全班31人一次通过29人,记得我考了75分,一般般。只是学会了玩电脑游戏,只有在全心投入游戏时,我才能把她暂时忘掉。渐渐地,玩游戏的时候越来越多。在这之前我曾以为我永远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青年,没想到也有这么大的玩瘾。在一个又一个的游戏中,什么雄心啊,理想啊,都不知哪去了。
与此同时,我无奈地发现,我对工科毫无兴趣,看到那些应力分析,机械强度只想睡觉,加上当时盛传入世后汽车工业将面临亡国灭种的危机的论调,我对专业前途持悲观态度,更打不起精神学习了。那时好羡慕建筑学,国际金融那些“有前途”的专业的同学啊,常想如果我学的是这个,我一定会没日没夜地攻克它们。
回想起来,如果那时能看到kaoyan58.com的那些人那些事,我可能早就重新找到自己的方向,向顶级学校我感兴趣的专业冲刺了。那时根本没这思想,觉得跨专业考研是一种非常难的事情,志已成灰,根本没想过未来是什么样子。
有一个低我一级的高中校友燕也考入h大西语系,她是那种大学拿了四年甲等奖学金,当了四年班长的人,我们家离得很近,渐渐成了很好的朋友,每个周末都在一起,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到非常轻松愉快。到大三的时候我恢复了一点状态,这时良正全力猛攻GRE,燕也准备以后出国,我重新感到了一些清新积极的气息,第一次认真考虑考研的事情。这时华通过别人传话给我,约我见面。
我们一起吃了一顿饭,气氛不错,华对我表示了一些好感,我们约定以后常常出来玩。很不幸,回来后我想了很久,因为我刚从痛苦中恢复过来,感到有一些我应该去追求的东西,真的很害怕回到大二的状态中,而爱情,据我从书上得来的经验,是反反复复,缠夹着很多痛苦的。我和燕并没有爱情的感觉,但无话不谈,亲密无间,这不也很好吗?于是,我没再去找华。
大三下,我开始攻英语,但考什么专业,学校还没定下来,正在这时,无数的人告诉我,华有男朋友了,一个一米六零的海南男生。
难以形容看到他们手牵手的感觉,什么眼前一黑,天旋地转啊,差不多吧。
而且那男生住在我楼上,每天他们都要来一起打饭,基本上两三天就要碰到一次,呵呵。
显然,我又陷入了无穷的悔恨和自责中,我发现我真的非常喜欢她。
考研,那还有心思。连上课都听不进去。到大四上的时候,找工作实在很烦,考试方向又定不下来,干脆,不考了。春节回到广西,高中同学听说我不考研,都说,你不考研?不会吧。呵呵,他们记忆中的那个雄心壮志的人,早已被爱情整的七荤八素,不服当年之勇了。现在想来,如果她成了我女朋友,和我说一句:你去考研吧。哪我一定不但不畏任何艰苦,而且会感到无比幸福地开始奋斗,估计当年就考上了。当然也可能我们沉浸在爱情的海洋中,根本就没想到什么考研。
开始找工作的时候,那年汽车专业远没有现在这么风光,入世在即,各厂都感觉前途未卜,招的人不多,辅导员早早给我们打预防针,什么不要期望过高啊,形势不容乐观啊等等。那时候真是沉不住气,在第一次面试时,是江淮汽车,两分钟之后,他们直接了当的问我:签不签?我也很生猛,两秒钟之后,斩钉截铁:签。
于是,我成了全班第一个签约的人。感觉有点爽。
两天之后,马上就后悔了。我可以找到好的多的单位的。亏了,毁约?4500的违约金啊。
为了摆脱懊恼,天天跟着同学去对挑四对四的星际,用protoss常连灭两家,得了个蝶族老大的诨名。那段时间大家玩的是昏天黑地,玩累了就去大碗喝酒,大块吃肉。什么考研啊,华啊,燕啊都丢到脑后去了。真是“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”又叫“自古风流英雄,不问明日日东升,只求今朝有酒醉。”
如此这般的生活过了两个月,5月份从上海实习回来,游戏依旧,偶尔也去找燕聊聊天,她正忙着准备到德国留学的事情,对我这种神仙日子表示了强烈的羡慕。
昔年种柳---过去八年的沉沦和奋斗(三)五月初的一天,我从网吧来到阔别数日的毕业设计室,晃了一会,视察了其他同学的进度,一个女同学和我说:“你们广西有个叫广缘的单位来院里招人,你不去看看吗?”我愣了一下,说:“还能是什么好单位?”话虽如此,还是顺路到院里去了。
进了学生办,一眼看到一个英俊的西装青年伸开五个手指,对我们辅导员说:“我在那五个月就当上了车间主任。”辅导员转身看到我,说:“小王,这是南宁的单位,你们谈一谈。”
五分钟后,我知道了那叫广缘汽车有限公司,作进口汽车销售和修理的,效益暴好,前途远大,英俊青年是93的曹师兄,当初分到广西交通学校教书,被派到广缘实习,结果干脆跳过去了,时任生产部经理。这次和老板黎总来招人。这时黎总进来了,我吃了一惊,一个一米九十多的大汉,三十开外,目光凌厉,但一看到我们,立刻满面春风,我突然感到这人很亲切。他了解了我的情况,说:“你要愿意来,我们很欢迎,违约金可以帮你出。刚才面试了你几个同学,你们可能不太了解广缘,可以先去看看,一切费用报销。”
闲话少提,半个月后,探路的同学回来了,据他说那修理厂是广西首屈一指的,师父拿5000~10000,管理人员少说3000以上。企业气氛很好,红红火火的。说实话,以前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行业。可能我骨子里有一种冒险的冲动,加上对老板和师兄印象挺好,觉得我要追随的就是这样的人,而不是国营企业里的老头子。于是,办了违约手续,回到了南宁。
一起去的还有超,仁两个同班同学,一个以前在大众维修站的92级的汽车成教生。
我和超,仁住厂里一套两房一厅,上班前一天晚上,三个人在客厅里面面相对,想着未知的前途,都沉默了。仁买了两副扑克,三个人打了一会,感到很烦躁,大家苦笑了一会,分头睡觉。
躺在窄窄的铁架床上,又想起了华,她到广州金鹏电子去了,据说试用期两千五,想起师兄和我们说,刚开始要下车间锻炼,虽说黎总对我们寄以厚望,希望我们成为未来的栋梁,但现在搞特殊化对我们在厂里发展不利,每个月600元,包吃包住。不禁叹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