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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别的年代分开的理由
终不须诉说出口
亲爱的让我快见你一面
请你呀点一点头
———罗大佑《告别的年代》
考研过后,生活忽然空荡荡起来。除了面对能否考取的不确定性之外,几乎没有了任何寄托。不必再上自习,不必再早起,不必再心有愧疚地上网,重担赫然卸下的时候有了另外一种轻飘飘的失重感。没有了平日脚踏实地的切近目标,而不确定的未来已不在自己手中把握。这或许就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吧。在音乐中让自己麻醉,明天的结局可以暂时忘却。
罗大佑是一个善于在后工业时代抒情和怀旧的歌手,忙碌紧张压抑痛苦的人们在歌谣般的浅吟低诉中,回顾自己天真的过往和一个不可再经历的年代。《你的样子》、《鹿港小镇》、《恋曲1990》、《爱人同志》、《童年》、《光阴的故事》、《告别的年代》等经典作品,很多人都太过熟悉。罗大佑抓住了现代人脆弱的命门,火炉旁吉他与回忆的小资情调,契合了现代人日益物质化的情感追求。更为重要的是,每一首老歌都可能牵动出昔日的某个故事和某个触动心弦的场景,而成为回忆的载体。
《昨日遗书》出版,8张CD的精选专辑出版,数场次的演唱会举办……罗大佑在商业时代的“表演”开始显得拙劣。面对无数次以“怀旧”为单一主题的频繁出击,人们不再感动:2月18日的广州演唱会近五成上座率和演出过程中观众的平淡反映,成为这种判断的最好注脚。
有多少爱可以重来?渴望在罗大佑的歌声中回顾年代往事的人们,终于不愿陪着罗大佑一起怀念“隔壁班的那个女孩”。
长时间沉溺于一种生活状态,人生缺乏磨砺,就像现在的我。于是,米兰·昆德拉告诉我们:生活在别处。我的确已经在一种状态中蛰伏太久,外部世界清新或污浊的空气只在我想象中出现,而没有亲历。就像罗大佑不能永远以“怀旧”来感动观众一样,生活形式的更新成为必要。
告别的年代。
正月初四的高中同学聚会一别之后,连ChinaRen校友录上的会面都成为难得,而忙碌地为了明天奋斗是可以理解的事情。聚会的东道主冀飞在看到《新年无故事》的文字之后写道:“宿醉让我在幻想和痴呆中经历死亡,小桔灯的微焰烧掉了我的初四的下午,在你的文字中游弋我像一头呆傻的驴,那些回忆和发黄的相片躲在角落里,春天,春天……”他是那天聚会上酩酊大醉者之一。
我在回复中说:“当一切还未曾欣欣然张开眼的时候,春天的气息便已经悄悄降临,在心中。记忆永远属于过去,而当前却充满痛苦,只有未来遍布希望之回声。人的一生或许就是在这样的轮回中度过,当前总是不完美。挺起胸膛,告诉自己一个很俗气的句子:明天会更好!”
告别。
告别过去便是新的开始吗?
本已沉重的步履在新年之后又增加了一重年龄的砝码,失却了青春的蓬勃,不再有“忽然想到”的冲动。因而,我所要告别的,更是一种心境和一段已经逝去的岁月。
人生在经历了如炼狱般的考研之后,厚重丰富起来。无论如何,未来的日子都比今日置身书海的努力要复杂艰难得多,前途浩渺,微笑和眼泪都不需要。
告别。很多的人和事在记忆中驻留,会在某个伤心和不伤心的时刻想起。
田园已经荒芜,
夕阳依然孤独。
且让你的冷漠,
投影在那泼墨残痕的归途。
———罗大佑《牧童》
走过冬季,又一个春天已经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