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近日在西安交通大学生命学院采访,了解到该学院越是学院领导,带的学生越多。有两名教授所带的研究生都在30人以上。几十名研究生要见老师一面都非常困难,同学们希望这种情况有所改变,能够经常听到老师“传道,授业,解惑”。 两年难见导师面 30多名研究生只用电话邮件带
一个导师带30个研究生已是陈年旧闻,数学家丘成桐对此曾经感叹:即便在哈佛这样的世界名校,一个教授一般带五六个学生已经很多了。这种只讲量不讲质,怎么可能搞好研究?笔者认为,这种粗放式教育的恶果,不仅是搞不好研究的问题,更是误人子弟的问题!正如西安交通大学某博导直言:“光是科研工作就需要一名学者投入全部精力,何况还有应酬不完的各种行政、社会职务,招这么多学生,能不误人子弟吗?”
“研究生水平本科生化,本科生水平高中生化”,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。问题出在哪里?调查显示,六成导师对研究生水平不满,这似乎说明研究生水平下降,纯属研究生咎由自取,因为研究生好逸恶劳、不学无术,面对花花世界,心猿意马,没有“板凳要坐十年冷”的耐心。然而,据不完全统计,有九成研究生对导师水平不满。想想也难怪,研究生一学期难谋导师一面,“传道,授业,解惑”本来就该面对面交流——老师耳提面命,弟子聆听教诲——现在却难得一见;有的导师汲汲于商海打拼,研究生成了廉价劳动力;有的导师热衷于官务,往来皆仕人,谈笑无弟子;还有的导师本来就没有“一桶水”,谈何给学生“一碗水”?诸如此类,研究生水平下降,导师能辞其咎吗?
“考研科举化,学业本科化,教学放羊化”,对这种研究生教育乱象,公众并不陌生。有的导师把精力宁愿放在应酬上,也不愿对弟子指导一二,置教学于放羊化状态,能不是误人子弟吗?当然,把误人子弟的责任全部归结为导师并不公平,“一个导师带30个研究生”“越是学院领导,带的学生越多”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原因。其一,学校扩招,学生日增,但师资匮乏,于是导师只得大包大揽。无奈之余,有的大学如今研究生学制全面缩短。
其二,教而优则仕大行其道。美国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·雷文,在担任耶鲁大学校长的十几年时间内,从未带过一个研究生、博士生,他反对教而优则仕。而反观国内,试问,有哪一所大学的校长没有带过研究生?又有哪个大学不存在教而优则仕的现象?至于为什么“越是学院领导,带的学生越多”,而报考该领导门下的学生“趋之若鹜”呢?原因很简单,学院领导往往掌控各类资源,在就业难这一时代背景下,投身名师门下,和身为学院领导的导师处理好关系,优势自不待言。
耶鲁大学校长说,“太听话”是中国学生最大缺点,“中国的学生一般不敢对老师说不”。囿于国情,学生不敢向某些误人子弟的老师说“不”,实属难免,这就需要相关部门出面说“不”。日前,教育部副部长吴启迪表示,对于在聘期内到岗工作时间不足的特聘教授,一经查实,教育部将撤销其长江学者称号,停发并追回已发放的特聘教授奖金。对长江学者如此,对某些尸位素餐的导师同样需要如此。但是,整饬导师队伍显然只应是第一步,如何理顺导师误人子弟的深层次障碍才是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