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提要] 一位赫赫有名的博士生导师以论文相逼,要求所带女研究生满足其生理需要,在第一次得逞之后,导师又对她屡次性骚扰,甚至强迫她外出留宿,女研究生为了自己的学业一直默默忍受……
博导以论文过关 硬索女博士处女
记者近日采访的女子林文,虽然身在净土之地的大学校园,却不幸成为性骚扰的受害者。她羞于启齿却又苦恼不已,直到记者截稿前,林文遭遇的性骚扰仍在继续。
大学初恋坚持处女被抛弃
(本网实习记者 张舒) 目前就读于国内某知名高等学府的在读博士生林文,一如记者想像的,气质高雅、秀外慧中。穿着合体的蓝色衬衣显得身材凹凸有致。坐在记者对面,林文很是顾忌周围陌生人的目光,她脸颊绯红,声音细细地建议记者换一个更安静的地方聊天。
林文的父母都是绵阳某国家单位的职工。良好的家教让林文从小就十分好学,特别热爱研读中国名著,她如痴如醉地从书本中汲取文学知识的营养。在父母和外人眼中,林文是个知书达理、行为规矩的好女孩。
以优异的成绩完成高中学业后,林文顺利考上一所重点大学的中文系。带着对大学生活的向往,坐上了前往成都的火车,遥想着在文学作品中读到的对大学生活的种种描写,如今终于梦想成真,林文满心欢喜成为该校中文系的大学新生。
带着一份快乐的心情,无论是校园的一草一木,还是纯情的校园爱情,以及丰富多彩的课外生活都成为林文写作的灵感,随着几篇散文在校刊上发表,林文很快被封为中文系才女。好运不止如此,林文梦想中的王子也降临到了她身边。
“沈冲是工商管理系的学长,同时也是我们文学社的社长。不同于我喜欢的风花雪月风格,沈冲的文章褒贬时事,非常有见地。我入团也主要冲着看了他几篇文章才参加的。我们社团在学校挺活跃的,每个月都会举办主题文学沙龙聚会。因为我刚入校学业不重,所以策划部的工作主要由我来负责,直接给沈冲汇报。所以一来二去的,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系里,但碰面的机会还是越来越多。逐渐地,我发现他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角色。我开始想念他,我开始想要靠在他肩头,呼吸他的气息。”林文讲话的声音还是细细的,轻轻的,听她讲话就像一丝暖风缓缓吹过耳边,舒服极了。
林文说只要忍过这一年就好了
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。面对林文暧昧的眼神,沈冲自然明白她的心意,两人认识半年后开始正式交往。才子佳人的组合赢得众人的羡慕,林文也很满意沈冲的细心呵护、体贴入微。谈文学、谈未来、谈抱负,校园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两人如胶似漆的身影。此时的林文一心想要将这段初恋进行到底,直到毕业后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“也许是因为读过太多男欢女爱后遭遇负心人的文学作品,我对婚前性行为一直抱着非常鄙夷的态度,也十分坚持一定要在新婚之夜才献出初夜,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地存在我的心中,却不想……这造成了我和沈冲之间越来越大的隔阂。”林文的语调还是平平的,但记者还是隐约中读到那一丝悲伤的情愫:“沈冲毕竟是个精力旺盛的男生,上完晚自习后的约会,他总是久久留恋于两人的身体接触,他搂我、吻我,我都很配合,但越到后来他的身体就越躁热,我知道他想做什么,也知道如果我拒绝的话,会多么破坏气氛多么尴尬。但我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种草率的冲动,每次他几近无法把持的时候,我就会找借口逃离。但多次之后,沈冲感觉出了我的想法,他开始对我不满起来,表面不说而已……”
一种奇怪的隔阂在林文和沈冲之间蔓延开来。林文告诉记者,小情侣们在学校附近租房子、开房间的现象,在校园里很是时髦与普遍。而沈冲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,却没有与女友同居,这会显得有些落伍,也许沈冲就是在意的这个。“我其实也尽量想冲破对婚前性行为厌恶的思想束缚,可我做不到,我害怕,我也不相信为什么一定要那样才证明我足够爱他?于是,我继续固守最后一道防线,直到他越来越不甩我,敷衍我,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完了……可能我们根本不是同类人吧。”
同门师兄露骨骚扰防不胜防
与沈冲分手后,对爱情死心的林文开始一心一意钻研学问。四年大学时光再也没和其他男生交往,拿到学士学位后,她被学校保送升研。为了能有一技之长,林文没有继续选择文学专业,而转投了工商管理专业。
“也许是因为错过了最好的恋爱年龄,我对感情显得无法投入进去,再加上转学工商管理,有很多知识需要重头补,所以我也没有时间精力去谈恋爱。学习上的充实让我很满足,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,呵呵……”在林文整个讲述中,只有这么一次笑容,她的笑很温馨很动人,她本就是这样一个如水女子。
然而,林文全身心投入学业,却有登徒子对她虎视耽耽。李博是林文所学专业的师兄,两人是同乡。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让林文心中窃喜。李博比林文大四岁,在老家已有家庭,为了将来的发展辞掉绵阳的工作后考研成功。了解了这些之后,林文对李博更是毫无戒心,一心还想能够有师兄照应,遇到学业上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了。
“谁知这个李博是个典型的君子狼。刚开始他在我面前表现得温文尔雅,时常谈起他的妻儿和绵阳生活时的点滴,勾起了我对父母的想念。我们常常促膝长谈,他在学业上和生活上也对我照顾有加。逐渐地,我对他产生亦师亦兄的感情,但仅此而已。我一直单纯地以为他也把我当成妹妹,可是……”林文有些哽咽地讲述着,“在我们的交谈中,他的话题开始涉及他与他老婆的夫妻生活,他说他们长时间分居,每次节假日他回去要求房事,他老婆总是兴致不高,每次勉强为之,草草了事,他很久没有快乐过一类的话。这让我很尴尬,毕竟我还是未婚女性从未接触过这些话题,所以每次都只能哼哼呀呀地红着脸听他说,心想师兄也许是需要找人倾诉苦恼而已。”
可李博对林文的骚扰并没有仅限于口头上的言语,他以同乡要加强联系,要多照顾林文为理由,开始频频约会林文。李博最初只是一些看似偶然的亲密举动,比如搂肩、碰手、摸腰等等,林文虽然心里老大不舒服,但也并未过多介意,认为这只是李博对自己的关心和他不拘小节的表现。可是,林文越是忍让,李博的性骚扰行径就越明显,甚至发展到后来,竟然想利用午休时间侵犯林文。
“事情是这样的,研究生的宿舍一般都是双人间,和我一个寝室的女生因为家在成都,所以房间就留给我一个人住。平时吃完午饭后,我都会回寝室午休。曾经因为搬东西,李博来过我寝室几次,随后他举动越来越过分,竟然在一次我午休的时候,突然到访。我当时只穿了睡衣,只能把他挡在门外说话,可他仍然死皮赖脸地挤进我房间,坐在床头上直勾勾地打量我全身。碍于情面,我只能应付着和他对话,就在我给他递水的时候,他居然抱住我的腰,把我往床上拉。一下子把我给弄懵了。因为没有站稳,我和他一起倒在了床上。他动作更加放肆,脸也不停往我脖子上蹭,吓坏我了!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后,我压住怒气请他立刻出去,以后别再对我有不雅举动,并告诫他认清我们的关系,否则有些话我说出来就不好听了。”
“那李博后来有没有收敛呢?”记者急于想知道结果。
“可能听出我态度的强硬吧,李博当时打哈哈地离开了,然后晚上给我来电话道歉说自己当时太冲动了,没有别的意思。我一想也就算了,只要他不再犯,朋友还是朋友。可我真的想错了,没隔上半个月,李博再次故技重演,变着花样地骚扰我,令我不胜其扰,看到他就恶心!这样持续到他毕业,我才算摆脱了恶梦,终于可以永远不需要看见他了。”林文愤愤地说。
儒雅导师竟以学位要挟性关系
摆脱了李博的性骚扰后,林文终于舒了一口气,但隐隐的忧虑也随即而来。自己今年已经26岁了,当初本科四年毕业的同学大都成家或是有了固定的生活伴侣,而自己仍是孑然一身,也难怪会让人觉得有可乘之机。特别是每次回到绵阳老家,面对父母的催婚,林文也渐渐有些急躁起来,越想找个合适的就越找不到。相过几次亲之后,要求甚高的林文是看谁都不顺眼,为了逃避父母的絮叨,林文决定继续在校园深造,报了工商管理系的博士生。
“我没有想到,这又是恶梦的开始……而且是我无法拒绝的更加露骨的性骚扰的延续。”林文的眼中满是泪水与愤懑之情,“高齐是我的博导,大概52岁左右,早在我读研的时候就听说过他。他在我们学校颇有名望,由他带的博士生就业形势很看好,面试时是他直接把我招进的。可是没有想到,他居然……居然会……”眼看着林文的眼泪就要滴下来,记者赶忙暂停了对话。
高齐早就有家室,他的发妻以前也是学校的老师,因为几年前一场车祸后便只能长年卧床。高齐一直对发妻照顾有加,这在学校师生中都有口皆碑。“你能想像这样一个为人师表的博导会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吗?可是真的就发生了。去年年底,我的第一篇博士论文完成后去找高齐修改,他借口说办公室人多繁杂,不能集中精力,邀我去校外一家茶楼包厢讨论。我欣然赴约前往,可是整整一个下午,高齐连看都没正眼看我的论文一眼,反而大倒苦水说发妻年老色衰又卧病在床,在生理上给他造成空虚,他见我第一眼就突然有种热血彭湃的激情,我的外形身材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幻想对象,他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的感觉,看到我就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,甚至感到那儿很冲动。”林文的话让人吃惊不已,校园内为人师表的博导师居然会说出这么赤裸裸的语言,真让人不寒而栗,以至于让记者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“我当时心都凉了半截,这是为什么呀?这种事情为什么老发生在我身上呢?见我始终沉默,高齐干脆开门见山地告诉我,要想通过他的论文答辩其实并不难,关键就是看我会不会表现了。我真的无计可施,沉默了半个钟头,我居然真的在包厢里做了我这辈子觉得最可耻的事情,我让他满足了……”林文眼里噙满泪水。
有了第一次的甜头,高齐在学业上对林文敞开大门,但在性骚扰上却更加步步紧逼,甚至借口缓解林文的考试压力为由,强迫她外出留宿,以方便对林文的性骚扰。“他毕竟那么大年纪,不可能强迫与我发生性关系,所以每次都是对我做出其他的性骚扰来满足他的需要,每次那个后,我真觉得自己好可悲好可耻!我恨死了这两个衣冠禽兽的伪君子!他们让我承受了太多的屈辱与不堪!”林文最终还是泪水决堤而下。
后记:林文告诉四川新闻网记者,由于一想到此事就夜不能寐,她在深夜无眠时,无意听到一挡《性龙门客栈》的广播节目,于是将自己的遭遇与困惑通过电波叙述出来,寻求主持人梦非的帮助,通过梦非和其他工作人员的帮助,她开始学会巧妙地拒绝高齐的性骚扰,现在高齐也有所收敛,但时不时还是会对自己有一些语言、动作上的侵犯。“我现在还无法完全拒绝他,毕竟论文答辩能否过关就是他一句话的问题,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,我不想惹事,只要忍过这一年就好了……”林文的眼中充满了疑惑,也许连她自己都不能认同这些自我安慰的话。(文中人名系化名)
点评专家:胡光伟(四川省社会科学研究院研究员)
林文经历的这些遭遇是典型的性骚扰案例。从理论上讲,我们鼓励女性朋友在面对性骚扰时应该以严正的态度加以拒绝,严重的情况下,向法院提起诉讼来捍卫自己的人格尊严。但在实际情况下,目前针对性骚扰问题的法律法规并不完善,同时存在受害方取证困难,与实施方存在厉害关系等等因素的制约。
对林文女士来说,严词拒绝同乡李博的性骚扰是可以办到的,而与她有着厉害关系的高齐,林文很难以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性骚扰实施者。林文一方面应该尽量避免和这两个男性单独相处,实在不行也应该约朋友一起赴约;另一方面可以为取证做准备,MP3和手机都具有录音功能,可以采取智斗的方式将对方的言行录下来,做为法律诉讼的证据,这种证据在法律上是支持的。
点评嘉宾:梦非(四川电台经济频率夜航船主持人、性龙门客栈大当家)
性骚扰对于女人来说总是如影随形,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泛娱乐化的时代。男人女人之间如果没有了道德,只追求快感的话,性骚扰必定出现。女人的态度常常可以影响男人的行为,在一部分女人那里(不包括林文),对性骚扰有一种变相的纵容行为,没有性骚扰总觉得自己没有魅力,对性骚扰甚至半推半就,把它当作男女之间的一种娱乐,或是维持亲密关系的手段。
对于像林文这样自尊自爱的女性来说,性骚扰的确是种屈辱和伤害。我认为对于性骚扰在精神上不要害怕和懦弱,更别胆小怕事。其次,在以下几方面多加重视,就可减少性骚扰的发生。
1、当性骚扰有点苗头时,要坚决果断地把它掐掉,性骚扰是种越长越大的欲望,如果被骚扰对象软弱与恐惧它,要消灭起来就越难。
2、不要提供单独相处的空间,在没有外人的空间里,性骚扰实施者的胆子会变得很大,发生一些女人没法控制的伤害。
3、要义正严词地警告对方,因为做坏事的人内心肯定还是害怕的、心虚的,你强他就弱。
4、最后就是诉诸法律,通过法律途径彻底摆脱性骚扰。
点评专家:陈光明(医学专家)
性骚扰心理的产生,与人的性欲求心理的异常有很大的关系,分为:口头性骚扰、行为性骚扰、环境性骚扰。李博由于长期性压抑,造成对性的饥渴,他的性骚扰目的就是为了想占便宜,碰到这类人,林文的做法是正确的,但还不够坚决。
而对于高齐这类的男性,因为拥有一定的权力,就会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向对方发出性要求,在这种利益关系面前,女性大多会做出妥协,林文就是这种类型。遇到权力型性骚扰的女性,在心理上会造成极大的负担,会觉得很耻辱却不知该如何抵抗。我在此建议林文,可以将高齐对自己的性骚扰行为向值得信任的家长、老师倾诉,博得舆论的同情给高齐造成压力,必要时寻求法律的援助,而不是一味消极地忍让和逃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