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对水说:你看不见我的眼泪,因为我在水中。
水对鱼说;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,因为你在我心中。
2004年,是我今生难忘的一年,这一年,我通过努力考上了中山大学的法律硕士研究生,这是我十个月夜以继日学习的成果,由此,我在走向成功的道路上多了一个法码,然而,我却失去了此生最爱的人,这是我冷酷绝情对她的苦果,足以让我痛不欲生。辛苦努力为哪般?在得与失之间,我无法权衡,无法权衡的不是得与失孰重孰轻,而是,我宁愿不要得,因为我不想失。
我的女友黎,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,她聪明热情,做事也是大方得体,偶尔有些小脾气,有些任性刁蛮,现在想来,那些真的都不算什么,恰恰是她的可爱之处,在相处的几年中,我们虽然也偶尔争吵,闹着分手,但后来都会和好。但在去年,由于我心浮气燥,说话比从前偏激很多,对她关心又很少,外加她固执的性格,而且我妈很不喜欢她,我们误会不断,最后,终于成了“最熟悉的陌生人”。
一、缘起
我和她认识是在高三的时候,有一次要编座位,别人问她想坐哪里,她看了看做在课室后面默默看书的我,说“我就想和鱼坐在一起”。结果那次编位很巧我就编在了她后面,我却很不喜欢坐那个位置,因为和我坐的同学学习很不认真,但谁也不愿意和我换,可能是老天安排的,我和她关系好了起来。
高三的时候,学习很辛苦,我身体又很差,所以我经常感冒。但认识她以后,她经常会拿药给我,因为她妈是开药店的。我生病的时候,她会陪我说话。天热的时候,她会冲果珍给我。因为有她,本来体弱多病的我却在高三没得什么病。因为有她,我高考发挥出色。那时的日子很快乐,学校的操场、校道都会有我们快乐的身影。
高考填志愿时,我没填好,以高出重点线15分的成绩去了广州一所很一般的学校,她留在了长沙,我和她分居两地。我以为我和她会结束,但我们用电话写信联系对方,她还来广州看我。
大一大二的时候,我们虽然分居两地,但关系仍然很好。平均一个月会见一次面,要坐十几个钟头火车。最令我感动的是,有一次她要来广州,没有买到票,她就买了站票,在厕所里站了十几个钟头站到了广州。还有一次我去长沙,那时正是非典时期,由于火车晚点,她在火车站整整等了我三小时,最后得了肺炎,还差点被认为是非典。
二、缘灭
04年2月,我和她的事最后让我家里知道了,他们坚决反对,特别是我妈,一定要我和他分手,我怎么说都没用。他们的理由是她比我大一岁。
我读的本科学校很一般,于是考研理所当然成为我必须去完成的使命,那时,我常想,我一定要考上中山大学研究生,给她无限的幸福,黎很喜欢打扮,看她穿着各式各样漂亮的衣服化着不同风格的彩妆,我也有一种自豪的感觉,于是就想,一定要努力要让她成为最漂亮的女人,所以,物质生活的高水准是必须达到的。而考研,是眼前第一道门槛儿。
04年3月,我在学校的附近租了房子,开始了考研的复习生活,在这之前,我们都是电话短信不断,从早上睁开眼睛开始发,一直到睡觉之前,现在减少了,她总是恰当时机在我冥思苦想的搜索相应法条之时问我是否想她,由于家里和考研的压力,我数落她几次,她就很少主动发短信给我。我每天出入于自习室之内,游走在校园的角落之间,看着旁边一双一对的情侣打骂嬉笑,搂搂抱抱,有些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儿,这时,我会发短信给她说,我很爱她,很想她,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以前我见到总说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,当然,我的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,都是对她进行那种她痛恨的教育,她一次又一次的发火,她说:如果你爱的是我,那就不要试图把我改造成你心里的那个形象,要不然你找别人去好了。是的~我爱的是她,可为什么我要强求她去改变呢?现在我仍然在怀疑当时的自己是不是被魔鬼附了身,一次次的说出毫无温度的话,伤她至深。
以前她经常在我面前哭,说爱我爱的很苦。我现在才明白,哭!其实外表越热情的女孩,骨子里却是越害怕孤独的!记得我的一个好朋友说过一句话(他是男生):“有女孩子跟你哭、跟你闹,你要懂得珍惜,她是把你当做自己人才跟你哭闹的,不然她为什么不到大街上拉住个男人就哭闹呢?”
04年5月,她打电话给我,说刚考完试,很想我,要来广州看我。因为六月要考六级,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。她问我为什么,我说要考六级要考研,我现在已付出了那么多,我不容许失败了。那次她打了很多电话给我,都被我拒绝了。如今,我能想像到她那哀怨的眼神,她那时是那么伤心,而我的话,却是那么的绝情,她难过的时候,我应该给她关怀和温暖的,可是我却没有,人们都说,学法,会让一个感性的人变得理性,以前我不相信这句话,现在,我有些信了,所以,我有些恨自己的选择。我不想去想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怎么选择,因为,我已经没有了机会。
从那次我拒绝她以后,她就对我很冷淡了,以前总是我打电话给她,现在却从不打电话了,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,她语气也冷淡了很多,我也没想那么多,电话少也好,更加努力学习吧。其实我都是很想她的,但我一想到考研,而且我和她又分居两地,见面又很麻烦,我就把对她的思念强忍下去了。现在,我重新回想所有的事情,发现当时的自己真的是冷酷无情,虽然她有些任性和固执,但是她是真心爱我对我好的,我是很爱她的,但当我有了这一层觉悟的时候,已经晚了。
6月考完六级后,我实在忍不住对她的思念,打电话给她说要去长沙看她,她接到电话很开兴,很久我没和她这么开兴的聊过了,那晚我很我很兴奋,想像着她的样子,一晚都没睡好。第二天,当我开机时,我收到了她发给我的短信,她说她最近要出去旅游,要我不要去了。我抓起手机,胡乱的拨着她的号码,曾经很熟悉却陌生了好一段时间的数字。电话里传来冷冷的声音: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,我不知道为什么变化那么大,我,沉入海底。
她丢了,至少在我的世界里,我想尽一切办法去找她,而我却发现,我对她的了解和关心真的是太少了,她那些朋友,我却一无所知,如今我遭到了报应,因为我太傻了。
一个月后我终于找到了她的号码,我打电话给她,她不接,发短信给她,她回条短信给我,“不要对我报任何幻想了,我不想因为你而影响和我现在朋友的关系”。我看了心如死灰,怆然泪下。我知道我和她真的完了……
等待成绩的两个月,很多人都在受煎熬,我也是,但是我和他们是不同的,我的煎熬来自于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,一个我此生唯一爱的女孩,记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,她搂着我的脖子问:鱼多多,你爱不爱我?我说,很爱很爱,然后她甜甜的笑,现在,我真的很怀念她那一刻的笑容。
05年4月,我如愿的被中山大学法学院录取了,但是,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,因为,为我付出最多的那个人,不能和我一同分享。今天,我只能把这些幸福的往事作为回忆来麻痹自己将死的灵魂,中大研究生已经不是我最关心的了,我只想见到她,然后告诉她,她才是我最重要的,我今生最贵重的宝贝。
后记
当我写完这篇文字的时候,已经是泪流满面,字数是有限的,但是自责和悔意却无限,思念和深爱更是没有边际,想起她美丽的笑容,搞怪的各种表情,想起她淡淡的温柔,对我默默无闻的关怀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样的难过。现在的我就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。
我想起了《后来》中的歌词:
“后来,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,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。
后来,终于在眼泪中明白,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……”